自新冠疫情出现以来,直播间就成了各类文艺活动的新舞台。如果说2016年是网络直播元年,那么今年则是文化直播真正迎来集中爆发的一年。以图书出版行业为例,据人民文学出版社相关负责人透露,疫情期间人文社共策划网络直播81场,总流量为2200万,其中作家祝勇在快手平台以直播形式举办《故宫六百年》新书云发布会,一场直播就吸引了1800万观众的流量。以往人头涌动的新书发布会、分享会等线下活动,纷纷“上线”与观众云上相见。
一方面是直播如火如荼地展开,另一方面针对图书行业直播的真实收效仍有待商榷。此前,学而优书店总经理余海涛曾接受本报采访并表示,“播得热火朝天,读者也可能转身就往京东、当当网下单,相当多的书店直播其实也就是热闹一阵。”
长江新世纪营销主管刘峥表示,大多数书店的线上业务起步较晚,甚至有些书店还需要在流量推广等线上竞争方面产生额外开销,图书的文化属性与短视频、直播平台以娱乐为主的基调之间存在矛盾,这让书店、出版社等文化机构,难以实现迅速地改变。
那么,在疫情进入后期阶段,线上化和直播发挥的只是过渡时期的“止痛剂”作用,抑或是一次能趁势打开的全新局面,则是留待更多文化从业者探索和回答的问题。
图书直播
出版社、书店上下游联手
出版业的上游和下游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处于下游的实体书店在疫情冲击下受到重创。数据显示,疫情期间全国各国有、民营连锁书店的销售额比去年同期下降85%-95%,在一项统计中,参与抽样调查的1021家实体书店中,有926家暂停营业,占比达90.7%。停业期间,许多中小型书店尤其是民营书店,面临高额的店面租金、管理费用和员工薪酬,早已不堪重负;同时又产生了图书积压、物流不畅、库房封库、货款赊欠等一系列问题。即使逐步恢复营业,短期内的经营预期也并不乐观。
在这一背景下,北京长江新世纪联手30余位名人共同发起的“书店的春天——拯救实体书店”直播带店、精准帮扶活动,截至目前已举行了10场直播,累计观看人数达970余万人,累计销售图书码洋超200万元,累计直播时长1680分钟,平均每分钟销售28.9本。白岩松、敬一丹、倪萍、章艳、史小诺、六小龄童、马德华、刘晓庆、英达、卢勤连线多家书店,挑选书单供观众购买,从而帮助书店实现引流+销售的目的。
作为上游企业,由出版社发起的“拯救实体书店”提议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首场嘉宾白岩松采取“抖音直播+连线书店”的形式,在3个小时的直播中,除了与网友互动、回答问题,还现场签名3000册《白说》平均分配到连线的6家民营书店中,每家限量500册,并引导读者关注这些书店的抖音号,并到他们的商品橱窗购买签名本及其他书店推荐图书。
“书店的春天”连线的民营书店,除了有泉州风雅颂书局、南京先锋书店、西西弗书店、钟书阁、言几又书店等,还特意找到了位于疫情中心的武汉时见鹿书店。据了解,直播不仅为几家书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销售,也为他们的抖音账号带来了更多的关注,泉州风雅颂书局通过这次直播连线新增了4500名粉丝,创始人连真在连线期间介绍了泉州特色书籍,直播结束后,相关图书售出了上百本。
长江文艺出版社营销主管刘峥告诉记者,对于图书出版从业者来说,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直播业务能力的提升,如提前沟通彩排、串流程等等,“直播时连线多长时间,彩排就用多长时间,尽最大的可能让书店的直播了解可能会聊到的话题,以及对话的节奏等。其次是整合更多资源,让直播内容更多元、更丰富,为了避免直播造成审美疲劳或降低直播的趣味性,出版社也在积极优选抖音达人,或促成嘉宾与其他作者的连线对谈,进一步完善了直播内容。”
未来长江文艺出版社还将根据书店的需求,分别采用不同的直播形式,以期达到最佳效果。更多的助力活动也会在7、8月陆续进行。
“出版机构、作者、书店本就是一家人,这一刻,帮书店就是在帮自己。希望有更多的出版机构、作者加入进来,或以各自的方式贡献点滴,书店的春天不会太远,出版业的春天也不会太远。”
演出直播
“线上戏剧”的可为与困难
和实体书店一样,表演艺术产业也是受疫情影响较大的领域。虽然各大院团已经陆续复演,但“三成上座率”的规定仍无法令演出方“回本”。在非常时期之下,包括剧场、剧团、乐团、音乐厅在内的演艺行业和机构,除了争取政府的纾困,也需要在困境中开出一条新路。
借此“间歇期”,从业者得以重新检视剧场观演关系,思考剧场创作的意义,也结合时下技术探索演出“上线”的模式,无疑具有更深远的意义。在这当中,戏剧人和音乐人们展现出来的创意、热情与坚守的实验精神,不啻为“演艺寒冬”时期的一抹暖色。
这不只是国内剧场圈的思考,也是国际艺坛趋势。在剧场被迫关门的时期,朝“线上化”发展成为了行业最直观,也最及时的措施。今年三月,意大利米兰斯卡拉大剧院出品的30部作品就在RaiPlay、Rai5上线播放,包括26部歌剧、4部芭蕾舞剧,播映内容几乎是从未在网络上公开的作品。在欧洲众多歌剧院和音乐厅中,同样推出线上展映的机构不胜枚举。
5月27日,编舞家黎海宁的经典名作《春之祭》在城市当代舞蹈团ccdc艺术频道上播出了线上演出版本,由香港演艺学院的学生在视像平台ZOOM上呈现这部舞台作品,昔日舞台上张扬暴烈的破格之作,斯特拉文斯基乐撼人心的旋律,变成了方寸屏幕里不同演员镜头的切换。
今年四月,疫情之下的广州大剧院同样开启线上“营业”,在歌剧厅进行了现场直播,总经理何鹰亲自上场“带货”,附带抽奖福利和上百张演出限量优惠券,网友刷起了弹幕和礼物,直播间一时间热闹非凡。
广州大剧院副总经理陈睿表示:“直播是筹备已久的,第一期是带网友游剧院,线上‘营业’是第二期,先卖点儿演出周边,也是为剧目宣传预热。总之得积极适应现在这个情况,不能被动等着。”
在观众与剧院被迫隔离期间,剧院经营者们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积极开创各类型线上艺术普及方式。记者了解到,广州大剧院直播间于4月18日首次上线,就收获了超越4万播放量。首期的主播们用镜头下的脱口秀引领观众深入剧院内部探秘,全方位领略大剧院的建筑以及剧院幕后的操作,以干货分享来维系与观众的关系。
在此前全民抗疫的宅家隔离期,广州大剧院特别策划的系列线上粉丝云见面会“看你怎么宅”,开启了与艺术家们的网络直播互动,青年男高音王凯、舞者郝若琦、旅美青年男中音歌唱家洪之光、音乐剧演员刘令飞等得到了粉丝们的热烈回应,累计播放量达到了770万次。
剧场尚未开启,戏剧如何演出?此次疫情使广州大剧院引发了一次戏剧模式的创新思考,推出了国内首部完全由线上创作和展示的戏剧作品《等待戈多》,吸引超过29万名观众,可谓国内戏剧界一次新的尝试和一次“艺术事件”。
《等待戈多》的剧组所有成员分散在不同的城市,从创作到演出都是通过网络完成,不碰面的制作策划、不见面的排演交流、不露面的观众观演,这并非常见的网络直播,而是利用互联网线上技术进行实时“舞台调度”,处于不同城市的主创、主演、观众跨越空间一同打造的崭新的戏剧模式。尽管这一演出形式带来了很多争议。
“线上戏剧?是不是事先录好在线上直播啊?”“不在剧场的舞台里,戏要在哪里演呢?”“是不是后期合成啊?”“有绿幕吗?”……一开始,观众纷纷表示好奇。
在线上戏剧《等待戈多》里,从卧室、客厅到厨房、大门,甚至是楼道,家里家外的各个角落全被“征用”,在有限的空间进行场景的转换,这对于每位演员来说都是新鲜的体验,他们从未这么干过,也从没有导演这么干过——没有前辈指导,也无过往案例可依。演员不仅全程在线上对戏,还得亲自搭建“剧场”、亲手布置“舞台”、亲自设计动线。演戏的同时还要兼顾摄影、打光、调麦、处理突发事件。
剧中的“弗拉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以视频通话的方式进行交流,他们不再是穿着破烂的流浪汉,而是身处异地的一对夫妻,每个演员有自己的镜头,四个镜头共同组成了演出的整体样貌,在表演中也会有镜头的切换,这样的网络演出,极大地颠覆了传统的舞台形式,因此也引起了一些争议,其中最大的争议莫过于:“这样的演出是否还属于戏剧艺术的范畴?”
来自广州青年剧评团的陈健昊认为,“《等待戈多》的演出基于演员与观众在共时条件下完成,表演与观看是同时进行的,这是以往戏剧艺术最为鲜明的特点之一,尽管观演空间随着观念、技术的进展而改变,但无论是传统戏剧,还是浸没式戏剧,抑或是线上戏剧,观演的共时性始终是不变的。这种共时的观演关系,或许才是戏剧艺术的本质。然而由网络媒介建立起来的观演空间也存在一些问题,如戏剧内容的呈现开始依赖视频技术和镜头运用,这容易导致戏剧与电影在直观上的模糊。”
在疫情之前,无人曾想像一个“不在场的剧场”。过去,“进剧场”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状态陈述”,剧场艺术的魅力在于,当观众的身体进入特定空间,与舞台上的空间经历一段时间的共处,这种共时性的经验重合,建构了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的新的“场域”。这也是屏幕影像无法具备的语汇。
当未来隔离防疫与社交距离成为常态,表演艺术还能如何存在?如果直播与影像成为未来的必然,那我们可以如何建构戏剧的“在场”?
来自德国罗斯托克音乐与戏剧学院的剧评人黄馨仪认为,线上戏剧难以建立与观众的“契约”,除了提供未来缅怀剧场与记录当下处境,或许并无其他意义。现场直播的戏剧,表演者与观众在同一时间轴上,同步经历、同步度时,但观赏同时却也一再感受着“不在”──当我们的肉身并非共同在场,表演者与观者便也无法真正共享时间。这也回归到表演艺术长久以来无法被取代的“现场性”,尤其在参与式、沉浸式、互动式演出盛行的今日,剧场不仅是观演的共同在场,更进入到现场体验,这也是“后戏剧剧场”的独特之处。
“对应当前疫情,表演艺术界必得寻找新出路,线上影像确实能让演出持续发生,而影像化在未来的发展关键即在于:经由影像,剧场的现场性如何建构?当观众与表演者皆无法在场时,剧场艺术该如何保有身体性、建构剧场独有的观演契约,将是此时需要思考且尝试的重点。”
访谈
罗丽:传统戏曲“试水”直播是大势所趋
当代戏剧纷纷进入“屏幕生存”,在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上,年轻受众仍是毫无疑问的主力军,而传统戏曲的“线上化”路径或许应采取不同的策略。围绕广东本土粤剧创作界新业态以及演职人员如何发展,南都记者采访了广州文学艺术创作研究院戏剧部主任、《南国红豆》副主编罗丽。
她向记者介绍,每年春节期间的粤剧“春班”都是演出的旺季,但今年全部粤剧团体停摆,带来了巨大损失,“相对比较好的是一些大型国有院团,可能还会有政府的创作扶持资金,但在粤西一些地区,很多民营剧团都面临倒闭,或是解散的局面,这个是疫情对于传统戏曲最大的冲击。”
5月12日,文化和旅游部市场管理司印发《剧院等演出场所恢复开放疫情防控措施指南》,明确要求“恢复开放的演出场所应当严格执行人员预约限流措施。剧院等演出场所观众人数不得超过剧场座位数的30%,要间隔就坐,保持1米以上距离。演员之间要保持一定距离。含有多个剧场的综合性演出场所,同时只能开一个剧场。”
如今各大剧场纷纷“解冻”,乐团剧团陆续吹响复演的号角,此时罗丽更担心的是,三成上座率的防控规定,仍然给演出方留下了巨大的难题。
南都:疫情开始以来,广东粤剧界如何应对演出取消的各种限制?各个粤剧院团采取了什么策略?
罗丽:在创作这一块,粤剧界抗疫是蛮及时的,过年前大概一月二十几号开始,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开始进行抗疫创作,但是像这种短周期里面写出来的作品,肯定就不会是那种大部头的长篇作品,在戏曲方面主要是小品、小戏,可能就是半个小时、十五分钟这样的小作品,会是比较快的创作。另外一种创作依托于戏曲的唱段,拿出来填词的作品。当时因为我们也没办法去作正规的对外的演出,一些院团的人回到各自单位,几个人这样子录下来的。所以当时在网络上传播特别多,现在也能看到很多这样的作品。6月30日,马上广州市委宣传部跟广州市文旅局会做一台广州市的抗疫晚会。
广东省粤剧院是做得比较快,而且规模比较大的,另外广州市粤剧院、红线女艺术中心、佛山粤剧团等也都陆续在做直播。而且我发现每一个团体都会带有自身的风格。举个例子,省粤剧院现在演员和演职人员的梯队里是比较年轻的,这几年他们做了例如《决战天策府》这样的比较新颖的剧,还做了一些全民卡拉ok,在抖音平台上联动,我觉得他们形式上是最多元和最活泼的,代表一种粤剧发展新的潮流。
但也不代表说有新的,一些老的经典剧目就没有魅力。你看广州粤剧院依托之前的粤剧电影《刑场上的婚礼》,会有一些传统剧目的线上展映,红线女艺术中心会依托于红线女的一些影视作品,进行片段和录像的网络转播。佛山粤剧院又有它的特点,主要体现在儿童的普及教育与互动,和年轻人互动的这种培训方式,佛山粤剧院的院长李淑勤会化身“淑勤姐姐”,点对点地教大家做一些基本功的动作等等。所以我想其实这次疫情也是给了我们传统戏曲的从业人员一种新的挑战,包括他们在传播方式、传播理念上。尤其是我们这个传统行业,如何在新媒介、新的受众面上做出新的方式和渠道上的尝试。
南都:如今形势倒逼文化从业者积极开展线上业务,但对于传统戏曲来说有哪些难点?你认为粤剧传统戏曲的直播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还是大势所趋?
罗丽:如果没有疫情,过去大家已经意识到这种新媒体时代的到来,但是他们可能就没有那么迅速,也没有那么广泛地实际运用它,大多数只是私下经营着自己的微信公众号、抖音,但是不会把它作为一个行业的主导输出平台去做。
疫情我觉得给了大家一种“试水”的机会。但为什么我用“试水”这个词,在我的观念里面,直播可以尝试的,影像和剧场实体的两种媒介它们是可以同时存在的。不是说网络直播越来越多,就会取替我们剧场演出,我觉得剧场的生命力是一种场域,是一种每次都不一样的观演关系,这个是我们一般的直播没办法完全取替的,它是一种可以并存、包容的存在关系。
现在我更关注的是,在剧场已经陆陆续续复演的情况下,有一个难处在于恢复剧场的这种常态演出以后,要求上座率不能超过百分之三十。我倒是觉得这个是一个难点。一方面你要大家开放,但是实际上你不允许有高上座率的话,三成这个上座率是维持不了生存的,也不可能回本。我觉得这个是一个悖论,就好像我最近看到一条新闻说去卡拉ok不能超过两小时一样,三成上座率是否就是一个有力防控的标准,对此我也是存疑的,是不是百分之四十就会危险,百分之三十就不危险?能够进剧场是件好事,但是你开了剧场以后,相当于现在的团体还是只能赚个吆喝,他们是没办法赚钱的。用广州话来说就是“演又死,唔演又死”,演又亏,不演又不行。一些演出方唯有提高售票的单价,以至于提高到一般观众所不能企及的高价。其实放大了来看,不只文艺界有损失,如今大量社会资源和财政预算都会集中到抗疫这些更紧迫的地方,所以我估计今年和明年演出行业大家都要过紧日子,这是肯定的。
另外,和其他行业不一样,疫情过后会不会对于观演产生一个报复性的消费,我认为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所以我想如果要让我们的剧场和演出文化常态化、健康化地往前推进,克服疫情往前推进的话,我觉得还是需要好好想想办法。
南都:就你观察,戏曲演员自己是不是能够习惯和适应这样的演出方式?
罗丽:就我所接触的一些演员,包括像蒋文端这样一些很有名气的艺术家,其实他们都是很乐于去参与的,倪惠英现在也有自己的公众号,也参加很多线上直播,其实粤剧人就和粤剧这个剧种本身的发展历史一样,它是很善于去接纳新事物的。所以我想其实单就粤剧界来讲我觉得并没有过多的抗拒,而且不同的院团还会玩出很多不同的花样,每个团他们有不同的侧重点。
当然我觉得直播不可能完全颠覆传统的这种剧场演出,因为那种观演关系是不可能完全取缔的,但是我觉得至少现在会让大家有了一种新的看演出的习惯吧,或者说也让那些在疫情里面得不到抒发的演员,他的这种热情会有一种渠道得到迸发,观众想过戏瘾,演员其实也很想演戏。从营销角度来讲,可能这种新媒体直播方式的介入,也会给我们传统的演出市场注入一些新的活力。
南都:你如何看待“线上戏剧”这种创作方式?比如广州大剧院的《等待戈多》,你认为这是一种过渡时期的产品,抑或是未来常态化的一种新的表演形式?
罗丽:有时候判断一个事物要分两面看的,一个是说现象,另一个层面就是说这个戏本身好不好看,这是针对作品的。首先现象的出现我是很赞成的,戏剧人也有很多想要迸发的热情,观众也饥渴了很久没戏看,我是一个不抗拒多元尝试的人,线上戏剧出现以后,可以跟剧场演出同步进行,我觉得它们会在一个时间段出现并存的事态,并不是一种取替性的发展,而是一个发展阶段的过渡或者互补。我觉得用互补这个词准确一点,未来也许会常态化。至于戏好不好看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就是一个是个人趣味,它的这种表达方式也许并不是被很多观众接受,但我觉得是挺好玩的一件事。
在无戏可看的日子里,我也在戏剧圈发动了一些讨论,比如“我们不能进剧场的时候,我们都干些什么?”确实现在这种情况,哪怕是可以进剧场了,还有百分之三十上座率等限制,线下好多活动今年可能都要停,至少在疫苗出来之前大家都不会很放心地大量进行这种活动,恢复到疫情之前的演出市场状态。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要利用一切手段,去维持我们对戏剧的热情,要维持整个组织的推进和运转,我相信很多剧团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现在我们讲“抗疫常态化”,文艺界也还是要持续他们的工作。
记者朱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