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少女 Miquela 是一个虚拟网红,她是 CGI(computer-generated imagery),就是计算机生成图像,她有着可爱雀斑,设定是长期定居在洛杉矶,是一位拥有西班牙裔、巴西裔和美国血统的模特及音乐人。不仅被拍到与多位名人在一起,出了自己的专辑,还被许多出版物采访介绍过,也为街头服饰和 Calvin Klein,Prada 等多个奢侈品牌代言。
在她最早更新的动态中,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她是虚拟偶像,而是将她视为真实存在的网红。
另一位在今年火起来的 CodeMiko 则是活跃在 Twich 平台上的虚拟主播,在 CodeMiko 每天 5 小时左右的直播中,用户可以让她“当场去世”或者“付费形象 diy”,你可以让她闭嘴、改变她的身体参数、甚至炸掉她。逐渐出名后,她也开始与众多平台大佬连线,以主持人身份采访对方。而因为刁蛮的语言风格与美国深夜政治讽刺脱口秀类似,她被美国科技新闻 the verge 称其为“最新一代的虚拟脱口秀主持人”。
在过去,我们定义虚拟偶像时,认为“他”应该有作品,能够登上舞台,像一个真人偶像一样表演,并且发表自己的专辑。而现在,一个事实是,从虚拟主播、虚拟网红再到抖音上的虚拟 IP 带货,都开始被我们称之为虚拟偶像。
那么,那些虚拟偶像行业从业者,又是怎么看待虚拟偶像的呢?
“虚拟偶像对我们的定义,或许不太准确”
洛天依所属虚拟偶像品牌 Vsigner 相关负责人告诉猎云网,他们对自己的定义,其实是虚拟歌手。
不了解虚拟偶像的人,会认为洛天依的价值,是在于歌曲的产出,以及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演唱会。但是对于洛天依的团队而言,洛天依背后的生态及创作者,才是洛天依的意义所在。
“偶像的所有动作,其实都是从上而下的官方行为,没有用户能够通过技术参与到偶像的内容中去,这是洛天依和偶像的区别”。
在 Vsinger 团队看来,洛天依本质上是一个技术来驱动的虚拟歌手,将用户容纳进她的歌曲作品创作中来,才是最为核心的部分。
“洛天依的很多粉丝,其实也是洛天依内容的创作者,他可以将自己的情感基于洛天依的软件创作出来。”
相比于选秀,洛天依的故事才更像“养成”。
而另一位创业者陈燕,也表示,团队不会使用“虚拟偶像”这个标签,虽然,这个团队不仅开发出了演员迪丽热巴的虚拟形象“迪丽冷巴”和黄子韬的虚拟形象“韬斯曼”,还打造了参与央视主办的选秀节目《上线吧!华彩少年》的翎。如今,翎更是登上了《VOGUE 服饰与美容》的年轻衍生刊物 VOGUEme2021 开年刊,获得许多时尚媒体及博主的背书。
在陈燕看来,团队做的,是 virtual beings(虚拟人)。虚拟偶像其实更像是一个娱乐圈的产物,难免自动趋向粉丝经济的特点。在陈燕看来,前期产品的应用场景及场景所对应的垂直用户群体更应该被重视。
因此,次世文化更像行业中特殊的翻译官,化解了让娱乐行业懂得技术呈现方式与让技术公司了解艺人需求市场之间的沟通鸿沟。
所以,便有了次世文化与嘉行文化尝试开发的演员迪丽热巴的虚拟形象“迪丽冷巴”,与龙韬娱乐合作的黄子韬的虚拟形象“韬斯曼”。
而在这个人人皆直播的时代,在提起虚拟偶像的时候,我们还会将目光关注到一群以带货为目的的虚拟 IP。
2019 年 5 月,一个头戴熊猫发卡,有着异色瞳的短发少女“伊拾七”在抖音诞生,记录着她和男友的日常生活的视频迅速得到了那些喜欢温馨治愈向作品的网友们的关注。两年之后,“伊拾七”光在抖音上就已经有了超过 1200 万的粉丝和 2 亿个赞,全网粉丝以及突破 1700 万,这个形象也从日常生活领域逐渐转向了虚拟偶像,成为抖音平台上的爆款品牌。
另一个“我是不白吃”则也成为了经典案例,这一个动画形象在视频中以食物科普的形式出现,介绍诸多美食,今年 3 月 7 日,我是不白吃首次开启直播带货,当天便实现了超过 12 万的粉丝增长,一周内更是涨粉 126 万,并在首播后的一个半月内完成了粉丝规模翻倍。
但是,谈及外界的“虚拟偶像”定义时,创始人朱宇辰则表示,自己做的是虚拟 IP,这个动画公司同时拥有一个极其专业的选品和行业采购团队,因此走出了如今的成绩,但是论及虚拟偶像,我是不白吃则真的完全不沾边。
一定程度上,相比于其他企业打造出来的虚拟唱跳女团,这些企业确实走的不是偶像的发展路径,正如 Vsinger 团队所说,偶像的行为应该是自上而下的。同时,这些企业也有着各自的差异化发展路径,虚拟偶像的定义对于他们而言,略显狭隘。
但是,随着资本的涌入和媒体的报道,关于虚拟偶像的定义正在泛化也是事实。那么,这个赛道的价值又在哪里呢?
展现价值和选择场景
在过往的媒体报道中,我们看到虚拟偶像时,最常提到的一个词,便是“永不塌房”。
无论是近日华晨宇的绯闻,还是吴亦凡的热搜,每一次偶像的负面,都让粉丝和品牌方焦头烂额。
在这个粉丝经济时代,“永不塌房”成为了虚拟偶像的巨大卖点。去年 11 月,乐华娱乐 CEO 杜华宣布历经两年打磨的虚拟女团 A-SOUL 即将上线,并做出“永不塌房”的豪迈宣言。
但是,正如洛天依的价值所在一样,永不塌房展示的不过是虚拟偶像真正意义的冰山一角。
从洛天依的角度来说,粉丝曾如此表示,“我给虚拟偶像写歌,实际上是通过虚拟偶像实现我自己的旋律。”在粉丝的眼中,随着入坑时间越来越长,相比虚拟偶像,他更喜欢的反而是那些赋予虚拟偶像灵魂的创作者,特别是那些优秀的独立音乐人。
在介绍洛天依的粉丝心态时,Vsinger 团队提到了购买 BJD 娃娃的“娃妈”,认为或许可以作为理解参考。BJD 是 Ball-jointed Doll 的英文缩写,外形看起来是一个球型关节人偶,但是却造价昂贵。而消费者和 BJD 的链接,并不在于单纯地购买,而是在购买之后,为其换衣服、化妆、搭配、拍照、拍视频等长时间的后续投入。而如今,BJD 这个十分小众的圈子,也拥有着小小的产业链:娃娃设计、生产、乃至服装的设计销售等。
在 Vsinger 团队看来,作品产生的连接,和单纯的喜欢明星之间有一些区别。他既有用户的这种喜欢偶像的心态,他也有这种把自己强烈的情感投入到了一个作品里面去的这种表达欲望上的心态,而这被称为虚拟偶像的共鸣能力。
同时,Vsinger 团队提到,虚拟偶像并非是大众无门槛的东西,因此,年轻人也会需要虚拟偶像这样的亚文化来表达自己的个性。
而次世文化创始人陈燕则对虚拟偶像的场景进行了更多的思考。在他看来,迪丽冷巴、韬斯曼其实是在作为明星的衍生线,创造出明星更好的人设以及可输出的内容,是为了满足于明星粉丝。
在陈燕看来,明星的存在是难以复制的,在单位之间里能够输出的内容是有限的。例如一位顶流明星,在一定的时间里也只能固定释放出一定的合作权益。但是明星的虚拟形象则变成了一个更高性价比去输出内容的方式,可以在明星的固定时间之外,通过运营虚拟偶像去满足粉丝的需求。对应的,也可以满足艺人合作商业合作品牌及项目诉求。
在陈燕看来,这样从“场景倒推出解决方案”的思路是这个行业更需要的。包括在谈到翎的创作思路时,陈燕也认为,这样的产生是因为在海外已经有了成功的案例,所以对这样的案例进行复刻、再加上中国文化,打造了翎。
“某种意义上我发现了这个场景,我才最终选择了一个具体方案而已”。
伴随着这样的探讨,我们又会产生出这样的疑问,那么,如今的虚拟偶像的场景下,能否容纳更多的入局者呢?